7、第7章
张衍进店时，周雯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问：
“你怎么来了？”
张衍朝人走去，“堵人呐。”
谁不知道堵人。“我说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张衍看着画板上的轮廓，咖啡递给她，周雯大大方方的接过来道谢。
两杯咖啡的醇香瞬间填满画廊。
其实，周雯喜欢咖啡的味道，而初见张衍的那点小不待见也被手里的咖啡贿赂得仅剩丝缕了。
她说：“付知行今天不会来。”
张衍看她自然的将手里的铅笔插在头上的发髻，本木质地的铅笔，与她白净漂亮的脸蛋相称，有种说不出的独特韵味。
也许，这就是常人口中的艺术气质吧。
“你怎么知道？”
“我掐指一算算的。”
张衍：“……”
他能顺带问句，你算算咱俩姻缘吗？
想了想，还是算了，别把人姑娘吓跑了。
周雯垂下眼轻吹咖啡，从张衍的角度看，她睫毛很长、卷翘，光刷过睫毛，在她眼底扫下一片轻柔的阴影。
五形欠打的姑娘忽然变得可爱了。
这充分说明肾上腺素混合了多巴胺后，会产生多奇妙的化学反应。
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就是。
张衍无声的勾了勾唇，“你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
“他给你打电话了？”
“也没。”
“那你怎么肯定不会来？”
周雯喝口咖啡，抬眼看向张衍，“你要了他三幅画，不过据我所知，他手里成品画只有两幅，估计现在正在家埋头奋斗呢。”
张衍挑眉，这不重要，他来又不是为了画。
“万一他有呢。”
“……”去他妈的万一。
周雯昨天跟付知行通话时，两人聊起过这事，付知行说他手里还有两幅刚画完的成品画要出手，还要麻烦她帮着代卖。
俩人谁也不说话了，画廊里只有轻音乐萦绕。
张衍发现绘画用的纸带着粗糙的螺纹，手下意识的去摸，被周雯攥住腕子，两人对视，一高一低，周雯坐得低，但气场两米八。
“我没画完，别动。”
“……”这话在张衍听来就是，这是姑奶奶的场子，你敢造次？！不想活了？！
视线一扫，落在两人接触的手上。
她指尖纤细，圆润的指甲里有可爱的小月牙。只是，手指很凉，都说手凉情人疼，你看，他这不来疼她了。
张衍嘴角一翘，周雯也意识到握他手腕的动作有些暧昧，她忙不迭松开手，脸不自然的又红了。
周雯听到他一声意味深长的‘对嘛’，脑子里忽然想起昨天，他也是这个玩味的口气，说着“对嘛，”然后放开按住她膝盖的手，又说：“姑娘家家的，别这么凶，娇羞点才招人喜欢。”
周雯回头瞪眼张衍的背影，听他问：“你微信上的头像是你爸？”
“是你爸。”
张衍转身，皱眉看她。“你还真是五行欠打。”
周雯冷冰冰的看着他，说：“你什么眼神，哪里像了，乱给我按个爸。”
张衍尴尬的一时接不上话了，“……抱歉啊。”
周雯什么也没说，把咖啡往桌上一搁，抽下发髻上的笔继续勾勒轮廓。
一时间，画室的气氛陷入冰点，张衍有些不自在，又觉得怪对不住人家姑娘的，开始没话找话哄人开心。
“你说你挺漂亮的，怎么弄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头像。”
周雯在画镰刀，注意力集中在刀刃上。
身后人又问：“还有你的昵称，龙的传人爱打人，个性签名还写曾经获得辽宁省武术散打职业组亚军，你怎么想出来的，呵……”张衍笑笑，“要是不认识你的，估计看头像和昵称都得误会加的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叔。”
周雯淡淡一句，“要的就是这效果。”
“为什么？”张衍问。
周雯爱搭不理的回：“滴滴事件不知道？这叫先期干预，自我保护。”
哦原来如此。
张衍严重怀疑，“你不光微信，支付宝、淘宝、滴滴打车、美团外卖这些，也这套路吧。”
周雯不置可否。
其实，还真让张衍猜对了。
像周雯的嘀嘀打车昵称是‘退伍老兵飞哥’，头像是个理着板寸，皮肤黝黑的国字脸中年男人，备注60后、汽修、机械，个性签名为——曾获得军事比武第三名，承接各种商业保镖。
光辉的履历，威严的昵称，再加上牛逼闪闪的承接项目，就问你看了还有没有兴趣劫个色？！张衍走到周雯身后，她今天将头发束起，颈后的纹身看得更清楚。
他喜欢她纹身上的镰刀，锋利、刀刃弧线流畅，就像她给人的感觉，棱角分明，利落果断。
“你这画廊开多久了？”张衍问。
周雯回，“两年多了。”
“你是老板还是店员？”
“都是。”
“周雯是你名字？”
“嗯。”
张衍刚要问你多大，周雯那边不耐烦的皱眉直视他，“张先生，我画画的时候，能麻烦您清净会儿吗？”
张衍耸肩，ok，没问题。
画廊再次陷入寂静。
五分钟后，画廊的门开了，米可端着一盘可颂进来，“雯……”看到张衍时，米可顿了半秒，朝周雯走去，把可颂放在桌上，眼神瞄着沙发椅上的人，压低声音小声问周雯，“他是你朋友？”
张衍淡定刷手机，注意力其实在周雯身上，听她怎么答。
“不是。”
米可又问，“他在你这订画？”
“嗯。”
米可偷偷回头看眼张衍，用气息说：“你慢点画啊。”
周雯皱眉，转过脸看米可，“你错了，我只想尽快搞定。”
“别啊，帅哥多看看，养眼。”
周雯侧下头，朝沙发椅上的人看眼，“哪里帅？”
“这还不帅？”米可小惊讶，周雯摇头。
米可觉得搞艺术的人与他们的审美观真的不同，“这颜值做偶像明星都够用了。”
周雯呵呵。
米可充分怀疑周雯的理想型可能不是人，“……你眼里的帅哥是谁？”
周雯边画边说：“大卫。”
米可秒变小迷妹，眼睛放光，“我也觉得贝克汉姆帅，虽然上了年纪，但越来越有味道，就像波叔，他……”在米可像个小鸟叽叽喳喳时，周雯语调淡淡的说：“我说的是米开朗基罗的代表作《大卫》。”
米可听得一懵，“……”
米什么罗？开什么朗？
哪家乐器厂的？
周雯看她问号脸，就知道完全没听懂，临时充当起科普小能手的职责。解释道：
“大卫由米开朗基罗创作于1501-1504年，我去佛罗伦萨学院美术馆参观过，这尊雕塑被誉为西方美术史上最值得夸耀的男性人体雕像之一，”
“打住，”米可长吁短叹的摇头，“我就猜你的理想型不是人，只是没想到是尊雕像。可雕像也不能陪你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吃饭，也不能帮你清空购物车，就连情人节买束花说句我爱你都做不到，你喜欢个雕像有什么用。”
说得好！
张衍决定下次去咖啡店，看看店里有没有意见簿，他要给这个热情的小店员写好评。
“你不懂。”周雯搂住米可的肩膀把人拉过来，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咬耳朵，“我的精神已经和大卫灵魂合一了。”
“可你那是假的，也没感觉。”米可反驳，“这可是真帅哥，又高又帅。”
张衍看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瓜，完全听不到她们说什么。
周雯觉得米可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有必要跟她解释下什么叫中看不中用。
手指朝后一指，意思就是，你说的这帅哥，“真的也不过两秒，也没感觉的。”
在张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周雯贴上两秒男的标签，估计他要是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能把周雯的画室给炸了。
“！”米可惊讶，“你怎么知道？”
周雯好整以暇的说：“他自己承认的。”
这事都有勇气承认？！现在人都诚实成这样了？
紧接着，米可回头朝张衍投去惋惜又同情的目光，把张衍看得满头雾水。
这热情的小店员干嘛这么看他？
米可收回眼，叹息道：“我还想着让你趁订画的机会，勾搭勾搭他，说不定他就是你的本命真爱啥的。”
周雯好笑道：“你电视剧看多了。”
“成吧，我也不劝你了。”米可说，“我回去了，可颂刚烤好的，你记得吃。”
“知道了。”
张衍看着小店员路过他时，惆怅的叹口气，才推门出去了。
“……”什么事给她愁成这样？
1905晚八点停业，张衍一直陪到关店，与周雯一同下楼。
张衍说：“你家住哪，我顺路送你。”
周雯说：“你知道我家在哪吗，你就说顺路。”
张衍笑语，“你家住哪，我往哪顺。”
周雯翻了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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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张衍朝人走去，“堵人呐。”
谁不知道堵人。“我说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张衍看着画板上的轮廓，咖啡递给她，周雯大大方方的接过来道谢。
两杯咖啡的醇香瞬间填满画廊。
其实，周雯喜欢咖啡的味道，而初见张衍的那点小不待见也被手里的咖啡贿赂得仅剩丝缕了。
她说：“付知行今天不会来。”
张衍看她自然的将手里的铅笔插在头上的发髻，本木质地的铅笔，与她白净漂亮的脸蛋相称，有种说不出的独特韵味。
也许，这就是常人口中的艺术气质吧。
“你怎么知道？”
“我掐指一算算的。”
张衍：“……”
他能顺带问句，你算算咱俩姻缘吗？
想了想，还是算了，别把人姑娘吓跑了。
周雯垂下眼轻吹咖啡，从张衍的角度看，她睫毛很长、卷翘，光刷过睫毛，在她眼底扫下一片轻柔的阴影。
五形欠打的姑娘忽然变得可爱了。
这充分说明肾上腺素混合了多巴胺后，会产生多奇妙的化学反应。
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就是。
张衍无声的勾了勾唇，“你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
“他给你打电话了？”
“也没。”
“那你怎么肯定不会来？”
周雯喝口咖啡，抬眼看向张衍，“你要了他三幅画，不过据我所知，他手里成品画只有两幅，估计现在正在家埋头奋斗呢。”
张衍挑眉，这不重要，他来又不是为了画。
“万一他有呢。”
“……”去他妈的万一。
周雯昨天跟付知行通话时，两人聊起过这事，付知行说他手里还有两幅刚画完的成品画要出手，还要麻烦她帮着代卖。
俩人谁也不说话了，画廊里只有轻音乐萦绕。
张衍发现绘画用的纸带着粗糙的螺纹，手下意识的去摸，被周雯攥住腕子，两人对视，一高一低，周雯坐得低，但气场两米八。
“我没画完，别动。”
“……”这话在张衍听来就是，这是姑奶奶的场子，你敢造次？！不想活了？！
视线一扫，落在两人接触的手上。
她指尖纤细，圆润的指甲里有可爱的小月牙。只是，手指很凉，都说手凉情人疼，你看，他这不来疼她了。
张衍嘴角一翘，周雯也意识到握他手腕的动作有些暧昧，她忙不迭松开手，脸不自然的又红了。
周雯听到他一声意味深长的‘对嘛’，脑子里忽然想起昨天，他也是这个玩味的口气，说着“对嘛，”然后放开按住她膝盖的手，又说：“姑娘家家的，别这么凶，娇羞点才招人喜欢。”
周雯回头瞪眼张衍的背影，听他问：“你微信上的头像是你爸？”
“是你爸。”
张衍转身，皱眉看她。“你还真是五行欠打。”
周雯冷冰冰的看着他，说：“你什么眼神，哪里像了，乱给我按个爸。”
张衍尴尬的一时接不上话了，“……抱歉啊。”
周雯什么也没说，把咖啡往桌上一搁，抽下发髻上的笔继续勾勒轮廓。
一时间，画室的气氛陷入冰点，张衍有些不自在，又觉得怪对不住人家姑娘的，开始没话找话哄人开心。
“你说你挺漂亮的，怎么弄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头像。”
周雯在画镰刀，注意力集中在刀刃上。
身后人又问：“还有你的昵称，龙的传人爱打人，个性签名还写曾经获得辽宁省武术散打职业组亚军，你怎么想出来的，呵……”张衍笑笑，“要是不认识你的，估计看头像和昵称都得误会加的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叔。”
周雯淡淡一句，“要的就是这效果。”
“为什么？”张衍问。
周雯爱搭不理的回：“滴滴事件不知道？这叫先期干预，自我保护。”
哦原来如此。
张衍严重怀疑，“你不光微信，支付宝、淘宝、滴滴打车、美团外卖这些，也这套路吧。”
周雯不置可否。
其实，还真让张衍猜对了。
像周雯的嘀嘀打车昵称是‘退伍老兵飞哥’，头像是个理着板寸，皮肤黝黑的国字脸中年男人，备注60后、汽修、机械，个性签名为——曾获得军事比武第三名，承接各种商业保镖。
光辉的履历，威严的昵称，再加上牛逼闪闪的承接项目，就问你看了还有没有兴趣劫个色？！张衍走到周雯身后，她今天将头发束起，颈后的纹身看得更清楚。
他喜欢她纹身上的镰刀，锋利、刀刃弧线流畅，就像她给人的感觉，棱角分明，利落果断。
“你这画廊开多久了？”张衍问。
周雯回，“两年多了。”
“你是老板还是店员？”
“都是。”
“周雯是你名字？”
“嗯。”
张衍刚要问你多大，周雯那边不耐烦的皱眉直视他，“张先生，我画画的时候，能麻烦您清净会儿吗？”
张衍耸肩，ok，没问题。
画廊再次陷入寂静。
五分钟后，画廊的门开了，米可端着一盘可颂进来，“雯……”看到张衍时，米可顿了半秒，朝周雯走去，把可颂放在桌上，眼神瞄着沙发椅上的人，压低声音小声问周雯，“他是你朋友？”
张衍淡定刷手机，注意力其实在周雯身上，听她怎么答。
“不是。”
米可又问，“他在你这订画？”
“嗯。”
米可偷偷回头看眼张衍，用气息说：“你慢点画啊。”
周雯皱眉，转过脸看米可，“你错了，我只想尽快搞定。”
“别啊，帅哥多看看，养眼。”
周雯侧下头，朝沙发椅上的人看眼，“哪里帅？”
“这还不帅？”米可小惊讶，周雯摇头。
米可觉得搞艺术的人与他们的审美观真的不同，“这颜值做偶像明星都够用了。”
周雯呵呵。
米可充分怀疑周雯的理想型可能不是人，“……你眼里的帅哥是谁？”
周雯边画边说：“大卫。”
米可秒变小迷妹，眼睛放光，“我也觉得贝克汉姆帅，虽然上了年纪，但越来越有味道，就像波叔，他……”在米可像个小鸟叽叽喳喳时，周雯语调淡淡的说：“我说的是米开朗基罗的代表作《大卫》。”
米可听得一懵，“……”
米什么罗？开什么朗？
哪家乐器厂的？
周雯看她问号脸，就知道完全没听懂，临时充当起科普小能手的职责。解释道：
“大卫由米开朗基罗创作于1501-1504年，我去佛罗伦萨学院美术馆参观过，这尊雕塑被誉为西方美术史上最值得夸耀的男性人体雕像之一，”
“打住，”米可长吁短叹的摇头，“我就猜你的理想型不是人，只是没想到是尊雕像。可雕像也不能陪你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吃饭，也不能帮你清空购物车，就连情人节买束花说句我爱你都做不到，你喜欢个雕像有什么用。”
说得好！
张衍决定下次去咖啡店，看看店里有没有意见簿，他要给这个热情的小店员写好评。
“你不懂。”周雯搂住米可的肩膀把人拉过来，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咬耳朵，“我的精神已经和大卫灵魂合一了。”
“可你那是假的，也没感觉。”米可反驳，“这可是真帅哥，又高又帅。”
张衍看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瓜，完全听不到她们说什么。
周雯觉得米可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有必要跟她解释下什么叫中看不中用。
手指朝后一指，意思就是，你说的这帅哥，“真的也不过两秒，也没感觉的。”
在张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周雯贴上两秒男的标签，估计他要是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能把周雯的画室给炸了。
“！”米可惊讶，“你怎么知道？”
周雯好整以暇的说：“他自己承认的。”
这事都有勇气承认？！现在人都诚实成这样了？
紧接着，米可回头朝张衍投去惋惜又同情的目光，把张衍看得满头雾水。
这热情的小店员干嘛这么看他？
米可收回眼，叹息道：“我还想着让你趁订画的机会，勾搭勾搭他，说不定他就是你的本命真爱啥的。”
周雯好笑道：“你电视剧看多了。”
“成吧，我也不劝你了。”米可说，“我回去了，可颂刚烤好的，你记得吃。”
“知道了。”
张衍看着小店员路过他时，惆怅的叹口气，才推门出去了。
“……”什么事给她愁成这样？
1905晚八点停业，张衍一直陪到关店，与周雯一同下楼。
张衍说：“你家住哪，我顺路送你。”
周雯说：“你知道我家在哪吗，你就说顺路。”
张衍笑语，“你家住哪，我往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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