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回到单位，张衍接到通知去参加由区|委组织的落实财政新政策的会议，一下午的时间手机处于飞行模式，临下班前才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刚恢复通讯，侯小峰的电话过来了。
“哎我去，你这一下午是不是进无人区了，连信号都没有。”
张衍说：“开会了。”
“机|关单位会就是多。”
“什么事？”
侯小峰干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事。”
张衍才不信侯小峰急找他是因为革命友谊兄弟情深。“到底什么事？”
“你要硬问我的话，我可就说了，”
“别，你还是憋着吧，我不想听。”
“！”侯小峰一口气差点没憋死。
张衍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电话里侯小峰崩豆似得说了一堆，主旨内容就是他请散打馆的教练们吃麻辣江湖，结果把一人高马大的教练吃的肠胃炎犯了，人现在住院，初级班没人带，想请他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帮忙临时带几天初级班。
张衍也真的不负众望，果断的说：
“不行。”
“你绝情的有点无耻啊。”侯小峰怒了，“三局两胜你还真较真？”
“跟那没关系，我这几天都忙。”
侯小峰不知死活的揶揄，“你忙什么？你连住的房门号都是单数，养的狗都是公的。”
张衍关上电脑，语重心长的说：“小峰，和谐社会救了你。”
侯小峰在电话那头笑，“你要家没家，要老婆没老婆，要女人没女人，要孩子没孩子，你周末休息有个屁事。”
张衍呵一声，“我是不是昨天对你手下留情，你现在浑身痒痒？”
“好好说话，大家同一师门，窝里斗让江湖中人看笑话。”
张衍拿着车钥匙走出办公室，“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哪门子江湖中人。”
“麻辣江湖啊。”
张衍：“……”
你快给我有多远死多远去。
“来吧，管饭。”
我呸！
张衍嘴角一抽，“哥看着像差饭钱的人？”
“请你麻辣江湖。”
“……”这特么是过不了江湖这道坎了。
侯小峰开始死皮赖脸的求，“求你了，你不来，我上哪临时抓个技术好，身材棒，长得帅，还……”
“不花钱，”张衍一刀插在侯小峰心上，话筒里瞬间安静两秒，接着传来侯小峰两声哈哈的讪笑，“咱们兄弟情深的，谈钱多俗，是不是，俗不可耐啊。”
“别介啊，我就一俗人，就是俗不可耐，你就让我彻底俗下去，让我浑身充满铜臭味，不要拯救我，真的，小峰，你花钱雇我吧。”
“不行不行，”侯小峰这个侯可不是白姓的，那是真·猴机灵，“我怎么能腐蚀国|家工作人员纯洁的灵魂，坚毅的党|性，我要真那么做了，我良心过不去啊。”
你还有良心？
张衍嗤一笑，“你什么东北吴彦祖，我看你就是东北葛朗台。”
走出办公楼，张衍奔着停车场去，也不跟他废话。
“真没时间，张黎前男友没影了，我这阵子帮她找人。”
提起张黎，侯小峰跟她可是相当熟，至于怎么个熟法……俩人高中因为早|恋问题被找过家长。
那时候在学校里，侯小峰私下厚着脸皮叫张衍大舅哥，把张衍恶心的，看到他俩在一起，就去跟老师告状，那架势简直堪称大义灭亲的典范。而老师又特别重视早恋问题，发现一对扼杀一对，彻底杜绝早恋的小萌芽生根开花。
张黎成绩好，老师多是耐心劝道，不让她与侯小峰私下来往，张家父母又特别宠溺小女儿，谈两句心就算完事了。侯小峰这个倒霉孩子下场就惨了点，老师找家长，家长回家就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第二天连椅子都不敢实打实的坐，屁股肿的老高。
时间久了，谁也没那个耐性，侯小峰高三也开始备战高考，最后一次吵开锅后，俩人就分手了。
青春期少男少女那点事就像初春的雨，雨落时铺天盖地，可雨后天晴，你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之后，俩人就跟阶级敌人一样，见面不说话，背后不提他她，走路遇到要绕路，唯一的关联人就是张衍。用四个字形容--不共戴天。
侯小峰靠着墙抽烟，语带嫌弃，“就那根葱？”
“……”那根葱？
张衍回忆下，张黎朋友圈里的确分享过付知行的照片，搞艺术的人从穿戴到内在气质完全是侯小峰这种四肢发达的动物不能理解的病娇弱态，人是白了点，身材也单薄些，但说人像葱，“……不至于吧。”
“切。”侯小峰连脚趾头都没瞧得起付知行，“大腿还没有我胳膊粗，脸白得跟贫血一样，大老爷们站在女人堆里，都特么分不出谁是谁。张黎那个脑子有包的，也不知道看中付知行哪点，难道是更像女人？这就叫不同性何以有真爱？”
“哎哎哎，”张衍说，“你差不多行了，挺大老爷们酸不溜丢的背后议论人。再说了，那是我亲妹妹，你在我面前说她脑子有包，你说我是揍你还是削你一顿。”
揍你和削你不一个意思。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张衍好笑的问：“你算哪根葱你看不顺眼。”
侯小峰含糊其辞的说：“……前男友不行啊。”
“你说什么？”张衍故意装没听清。
侯小峰烦躁的纠正，“前前男友，不行吗！”
“行，你是前任你牛逼。”
张衍赶脚吧，侯小峰这些年还记着张黎的仇，没办法，谁让张黎是唯一甩侯小峰的姑娘。
这就叫，做不成情侣，也要做你一辈子仇人。
爱不起我，老娘也要让你想起来就闹心。
此句出自作妖小能手——垃圾箱捡回来的小女孩。
“哎我说，我看不上一根葱，你激什么眼？”
张衍视线里已经出现1905文化馆，“小峰，做人要诚实，你要是还喜欢张黎你就追，我绝不拦着，”
“谁说我喜欢她了，没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侯小峰必须拿出直男的杠性来，东北吴彦祖白叫的？
“说的没错，张黎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你就别想她能回头了。”
“……”
他是马好吗！
到1905前，张衍将车停好，也没工夫跟侯小峰墨迹。
“行了，你们俩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个前前男友，也没什么立场看不起她前男友。无非就比人家多个前，但剖开问题看本质，同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麻烦能别把我和一根葱放在一块比嘛。”侯小峰纠结于自己英俊的外形，总是要比一根葱养眼的。
忽的，想起正事。期期艾艾的求，“亲哥啊，救场如救命啊。”
张衍说：“救命可以，救场不行。”
侯小峰使出杀手锏，“要不这样，咱俩再打三场，三局两胜。”
“几场也是我赢。”
“……”自信的有点气人了啊。
张衍来到二楼的咖啡店。说：“这两天我肯定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等等。
侯小峰脑回路突然正常了，平时是找张衍替班答应的挺痛快，今天死活不同意，必有奸情。
恰巧手机里传来张衍那边的背景音乐，唯美浪漫还带着点小资情调，一般放这种音乐的地方不是高级西餐厅就是咖啡馆。
张衍指着点单上的拿铁，向收银台里的米可示意两杯。
侯小峰恍然大悟，“卧槽，你是不是有情况？你找妞了？”
张衍付了钱，“别说的那么下流。我是正儿八经的追姑娘。”
“哪的？干嘛的？多大？有照片没？带过来认识下，我请你们吃饭。”侯小峰跟打了鸡血一样，再次被张衍成功转移注意力。
彼时，透过画廊的橱窗。
那个脾气不太好，身材好，五行欠打的姑娘正坐在画架前，执笔勾勒黑天使的轮廓。
张衍嘴角一翘，“等我追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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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去，你这一下午是不是进无人区了，连信号都没有。”
张衍说：“开会了。”
“机|关单位会就是多。”
“什么事？”
侯小峰干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事。”
张衍才不信侯小峰急找他是因为革命友谊兄弟情深。“到底什么事？”
“你要硬问我的话，我可就说了，”
“别，你还是憋着吧，我不想听。”
“！”侯小峰一口气差点没憋死。
张衍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电话里侯小峰崩豆似得说了一堆，主旨内容就是他请散打馆的教练们吃麻辣江湖，结果把一人高马大的教练吃的肠胃炎犯了，人现在住院，初级班没人带，想请他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帮忙临时带几天初级班。
张衍也真的不负众望，果断的说：
“不行。”
“你绝情的有点无耻啊。”侯小峰怒了，“三局两胜你还真较真？”
“跟那没关系，我这几天都忙。”
侯小峰不知死活的揶揄，“你忙什么？你连住的房门号都是单数，养的狗都是公的。”
张衍关上电脑，语重心长的说：“小峰，和谐社会救了你。”
侯小峰在电话那头笑，“你要家没家，要老婆没老婆，要女人没女人，要孩子没孩子，你周末休息有个屁事。”
张衍呵一声，“我是不是昨天对你手下留情，你现在浑身痒痒？”
“好好说话，大家同一师门，窝里斗让江湖中人看笑话。”
张衍拿着车钥匙走出办公室，“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哪门子江湖中人。”
“麻辣江湖啊。”
张衍：“……”
你快给我有多远死多远去。
“来吧，管饭。”
我呸！
张衍嘴角一抽，“哥看着像差饭钱的人？”
“请你麻辣江湖。”
“……”这特么是过不了江湖这道坎了。
侯小峰开始死皮赖脸的求，“求你了，你不来，我上哪临时抓个技术好，身材棒，长得帅，还……”
“不花钱，”张衍一刀插在侯小峰心上，话筒里瞬间安静两秒，接着传来侯小峰两声哈哈的讪笑，“咱们兄弟情深的，谈钱多俗，是不是，俗不可耐啊。”
“别介啊，我就一俗人，就是俗不可耐，你就让我彻底俗下去，让我浑身充满铜臭味，不要拯救我，真的，小峰，你花钱雇我吧。”
“不行不行，”侯小峰这个侯可不是白姓的，那是真·猴机灵，“我怎么能腐蚀国|家工作人员纯洁的灵魂，坚毅的党|性，我要真那么做了，我良心过不去啊。”
你还有良心？
张衍嗤一笑，“你什么东北吴彦祖，我看你就是东北葛朗台。”
走出办公楼，张衍奔着停车场去，也不跟他废话。
“真没时间，张黎前男友没影了，我这阵子帮她找人。”
提起张黎，侯小峰跟她可是相当熟，至于怎么个熟法……俩人高中因为早|恋问题被找过家长。
那时候在学校里，侯小峰私下厚着脸皮叫张衍大舅哥，把张衍恶心的，看到他俩在一起，就去跟老师告状，那架势简直堪称大义灭亲的典范。而老师又特别重视早恋问题，发现一对扼杀一对，彻底杜绝早恋的小萌芽生根开花。
张黎成绩好，老师多是耐心劝道，不让她与侯小峰私下来往，张家父母又特别宠溺小女儿，谈两句心就算完事了。侯小峰这个倒霉孩子下场就惨了点，老师找家长，家长回家就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第二天连椅子都不敢实打实的坐，屁股肿的老高。
时间久了，谁也没那个耐性，侯小峰高三也开始备战高考，最后一次吵开锅后，俩人就分手了。
青春期少男少女那点事就像初春的雨，雨落时铺天盖地，可雨后天晴，你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之后，俩人就跟阶级敌人一样，见面不说话，背后不提他她，走路遇到要绕路，唯一的关联人就是张衍。用四个字形容--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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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葱？
张衍回忆下，张黎朋友圈里的确分享过付知行的照片，搞艺术的人从穿戴到内在气质完全是侯小峰这种四肢发达的动物不能理解的病娇弱态，人是白了点，身材也单薄些，但说人像葱，“……不至于吧。”
“切。”侯小峰连脚趾头都没瞧得起付知行，“大腿还没有我胳膊粗，脸白得跟贫血一样，大老爷们站在女人堆里，都特么分不出谁是谁。张黎那个脑子有包的，也不知道看中付知行哪点，难道是更像女人？这就叫不同性何以有真爱？”
“哎哎哎，”张衍说，“你差不多行了，挺大老爷们酸不溜丢的背后议论人。再说了，那是我亲妹妹，你在我面前说她脑子有包，你说我是揍你还是削你一顿。”
揍你和削你不一个意思。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张衍好笑的问：“你算哪根葱你看不顺眼。”
侯小峰含糊其辞的说：“……前男友不行啊。”
“你说什么？”张衍故意装没听清。
侯小峰烦躁的纠正，“前前男友，不行吗！”
“行，你是前任你牛逼。”
张衍赶脚吧，侯小峰这些年还记着张黎的仇，没办法，谁让张黎是唯一甩侯小峰的姑娘。
这就叫，做不成情侣，也要做你一辈子仇人。
爱不起我，老娘也要让你想起来就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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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我看不上一根葱，你激什么眼？”
张衍视线里已经出现1905文化馆，“小峰，做人要诚实，你要是还喜欢张黎你就追，我绝不拦着，”
“谁说我喜欢她了，没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侯小峰必须拿出直男的杠性来，东北吴彦祖白叫的？
“说的没错，张黎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你就别想她能回头了。”
“……”
他是马好吗！
到1905前，张衍将车停好，也没工夫跟侯小峰墨迹。
“行了，你们俩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个前前男友，也没什么立场看不起她前男友。无非就比人家多个前，但剖开问题看本质，同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麻烦能别把我和一根葱放在一块比嘛。”侯小峰纠结于自己英俊的外形，总是要比一根葱养眼的。
忽的，想起正事。期期艾艾的求，“亲哥啊，救场如救命啊。”
张衍说：“救命可以，救场不行。”
侯小峰使出杀手锏，“要不这样，咱俩再打三场，三局两胜。”
“几场也是我赢。”
“……”自信的有点气人了啊。
张衍来到二楼的咖啡店。说：“这两天我肯定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等等。
侯小峰脑回路突然正常了，平时是找张衍替班答应的挺痛快，今天死活不同意，必有奸情。
恰巧手机里传来张衍那边的背景音乐，唯美浪漫还带着点小资情调，一般放这种音乐的地方不是高级西餐厅就是咖啡馆。
张衍指着点单上的拿铁，向收银台里的米可示意两杯。
侯小峰恍然大悟，“卧槽，你是不是有情况？你找妞了？”
张衍付了钱，“别说的那么下流。我是正儿八经的追姑娘。”
“哪的？干嘛的？多大？有照片没？带过来认识下，我请你们吃饭。”侯小峰跟打了鸡血一样，再次被张衍成功转移注意力。
彼时，透过画廊的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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