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你笑起来也很明媚_全地府都催我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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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你笑起来也很明媚

  [欧巴]

  镜辞却想不起这回事:“有吗?”

  江楼楼疯狂点头:“有的有的,你总是嫌弃我笨,嫌弃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江楼楼满腹委屈,本以为镜辞听罢她的吐槽后会安慰她,鼓励她。谁知镜辞听罢后问道:“难道你不觉得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吗?”看似云淡风轻,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却让江楼楼当场石化,一颗心被锤得稀碎。江楼楼道:“你眼光准不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说话就得惊死人。”

  镜辞道:“我是在激励你。”

  “得了吧,你分明是在努力击垮我。”

  镜辞漾出一脸纯粹的笑,江楼楼想起方才镜辞说的那句话,她照说了:“你笑起来也很明媚。”

  渐到柳枝头,川光始明媚。

  江楼楼记不清这句诗是从哪里看到的了,应该是上学的时候随意在课外阅读本上念过的,虽不知全诗的含义,却觉得这一句很适合此情此景。

  正午已过,日头南移,郊外柳枝浓密,草色碧青,江楼楼深吸一口空气:“有种在郊外度假的感觉。”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江楼楼突然冒出无限感伤,她好像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度假,归根结底源于穷。

  镜辞顺着她的话说:“空气确实比现代好。”

  江楼楼席地而坐,城外芳草连天,柳树白杨树以及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树木交叉生长,厚实的叶子恣意嚣张。

  江楼楼大大咧咧地躺下:“真好,没有工作,不用看书,不用背英语,就这样晒着太阳,既暖和,又能补钙。”镜辞在一米外的地方站着,江楼楼眯着眼睛问他:“地府没有太阳,你们会不会缺钙?”不过转念一想,鬼本身和人就不一样,所需要吸收的营养也不一样。

  不对,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吸收营养,吃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就算喝一年的白粥也不会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

  这回没等镜辞回答,江楼楼就自己想明白了,“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我自己琢磨明白了,你们不需要营养吸收,不管是吃燕窝还是吃清粥,对你们的作用都是填饱肚子而已。”

  “独自思考的能力有进步。”

  日光穿过斑驳的树叶洒上江楼楼脸庞,镜辞注意到她嘴角的痘疤已经结痂了,他挪到江楼楼身旁随之坐下。

  江楼楼夜里没睡好,这会儿困意袭来,加上天气实在太好,微风不燥,很快就陷入睡眠状态了。

  江楼楼刚睡着没多久,镜辞便接收到了地府传来的通知信息,有人去他的办公室,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本想叫醒江楼楼,一垂首就看到她睡得正香,不时砸吧两下嘴。罢了,就让她在这儿睡吧,他速去速回就是了。

  镜辞随手变出一张毯子替她盖好,旋即不见了。

  时间又回到了2019年的地府,镜辞落在了无名殿大门前,办公室门口的确有人在等他。

  他定睛一瞧,是西柚汁。

  西柚汁听见他的脚步声,回首朝他投来目光,待走近之后,镜辞注意到她的一脸疲态。

  作为领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需要关心一下员工的生活状况的,于是他问道:“昨晚没休息好?”

  西柚汁如实回答:“昨晚我去了人间,见到了吴晓楠。”

  镜辞明白了:“变声术给他解了?”

  “解了。”

  “那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我是来帮吴晓楠传话的。”

  “传话?”这倒让镜辞不大明白了,“他承认自己是地府的人了?”

  西柚汁点头:“我没有查到他的信息档案,是他昨晚亲自跟我说的,他说他以前是国际业务部主管,我去人事部查过了,以前的国际业务部主管叫幕青天,与吴晓楠交代的时间信息高度吻合。”

  “嗯,我知道他,他擅自投胎,现在后悔了?”

  西柚汁道:“其实他投胎并非完全为了自己,因为他内心有位喜欢的姑娘,那位姑娘工作时间到期选择了投胎转世,他思念过及,所以才一时忍不住擅自投胎了。”

  “你今天来就是帮他传达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镜辞并不想知道吴晓楠背后的事情,反正事情已过,且未给地府造成什么重大损失或影响,因而他不想深究。

  “他让我来问您一件事,他是否还能继续回到地府任职?”

  镜辞道:“你认为呢?”他把问题推给了西柚汁,很想听听西柚汁如何回答。

  西柚汁说道:“这……地府从未有过二次入职的事例,我也无从参考。”

  “既然无从参考,便是不行。他擅自投胎,毁约在先,视合同为无物,你不必再去人间给他回话了,直接清除他的记忆,就让他在人间吧。”

  西柚汁明白了,她这就去找转生部清除吴晓楠的记忆,他没了地府的记忆,就是一个正常的凡人了。

  江楼楼一觉醒来时,镜辞不知去哪儿了,她四处探查,均不见镜辞的身影。江楼楼挠头:“这个老古董去哪儿了?”

  谁料她小声嘀咕的声音恰好被赶回来的镜辞听到:“老古董?”

  骤然听到镜辞的声音,江楼楼吓了一跳,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用词有何不当:“对啊,名副其实的老古董。”江楼楼想了一下,说:“其实叫你文物更合适。”毕竟他的年岁比青铜鼎还大,要是有鬼魂拍卖社的话,镜辞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镜辞扬手就是一个暴力举动,江楼楼的脑袋再次遭殃,她叫喊道:“你又打我!”

  “说话没大没小,不打你打谁?”

  江楼楼不服气:“跟你开个小玩笑也要生气,怪不得单身一万年。”

  镜辞道:“我与你不同,我向来没想脱单,反倒是你一直见色眼开。”

  “我见色眼开怎么了?哪个女生不喜欢脾气好有温柔的帅哥?”

  镜辞笑道:“或许该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脾气好,什么叫做脾气差。”

  江楼楼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这话我倒听不懂了,一根火腿肠能记十几年,这叫脾气好?”

  镜辞道:“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江楼楼的语气丝毫不带怕的,反正对于镜辞而言,她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炒了蒸了都由他,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是喜欢燕双飞,我可以把你调到他身边工作一个月,我相信一个月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的好。”

  江楼楼才不信燕双飞那样文质彬彬的人是个暴力狂,她爽快应下:“好。不过咱们得把条件说好,我赢了你当如何?”

  “若你赢了,地府三十六部的职位任你挑选,没有条件限制。若你输了,日后你就老老实实留在无名殿,好好工作,不许三心二意,不许朝三暮四。”

  想来镜辞开出的条件没有什么难度,江楼楼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言为定。”

  可是她现在还不想回到地府,毕竟能见到太阳的时日实在难得,即便这里没有她能吃得习惯的食物,但她对阳光的极度贪恋远远大过了美食。

  镜辞并未强求她立刻回去,江楼楼夸道:“偶尔你也不那么铁石心肠。”说他铁石心肠,是因为他时常逼迫她学习,并且不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可是偶尔与他进行一番友好的交谈,又让江楼楼觉得他没有那么恐怖,总的来说,镜辞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迷糊如她,很难弄清楚镜辞的真实性格。

  难道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成功人士?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有着花不完的钱,这样的人好像确实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江楼楼趁着太阳还在,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结果镜辞的一句话全然打消了她的念头:“那又只兔子。”

  兔子?!江楼楼立马跳起来:“哪儿呢?在哪儿?”

  镜辞指给她看:“喏,在那儿。”

  远处的草丛中,有两只灰色的兔子伏地吃草,江楼楼将毯子窝成一团塞给镜辞,说道:“你拿着,我去捉它们。”

  江楼楼一溜烟跑走了,镜辞摇头:“体育不及格的人还妄想跑得过兔子。”

  可以说,江楼楼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镜辞全部了熟于心。

  江楼楼不仅学习不及格,体育也差的一塌糊涂,尤其是跑步,八百米跑步总是比别人慢两分钟。

  和镜辞料想的一样,江楼楼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跑过那两只兔子,更何况那还是生长于自然的野兔。

  镜辞以为江楼楼捉兔子是为了好玩儿,可江楼楼有自己的想法。兔兔那么可爱,一定很好吃。

  这才是她对兔子穷追不舍的真正原因。

  江楼楼吃过兔子的次数屈指可数,生前也只在一家餐馆偶然尝过麻辣兔腿,后来那家餐馆倒闭了,她就再也没吃过了。

  但是那家兔子的滋味,却留在了江楼楼的记忆中,让她难以忘怀。

  这件事江楼楼不说,镜辞也是知道的。其实镜辞何止知道这些,他还知道那些店主在背后给她取的外号扫把星。

  原因很简单,但凡江楼楼去吃过三次以上的餐馆,生意会一天比一天差,吃过五次以上的餐馆,那就离倒闭不远了。

  可是他查过,江楼楼此一世并无命格不好等灾难,那些餐馆倒闭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他们的位置偏僻,很难招揽顾客,只有像江楼楼这样租住在孤僻一角的人才去吃。所以给店主造成一种江楼楼一来吃饭就会倒闭的假象,若让他们仔细回忆,恐怕除了江楼楼就没什么忠实顾客了。

  江楼楼和兔子在草丛中上演一幅你追我跑的画面,二十二岁的年纪,如果没有去世,的确是风华正茂的好年岁。

  镜辞望着她在阳光下奔跑的画面,突然有一股愧疚感,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束缚了她的天性?

  像她这个年纪的人,一般才走出大学步入社会,生机勃勃,前景一片美好。只是江楼楼在这个年纪去世,也是他没料到的。可他却私自替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将她留在了地府,永远都没有下辈子了。

  二十分钟后,江楼楼满头大汗哭丧着脸回来了,她声音极度颤抖委屈:“我没捉到它们。”

  镜辞不解:“没捉到不是很正常,怎么哭丧着脸?”

  江楼楼把手指举到他面前:“我被兔子咬了。”

  满头大汗除了体力付出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江楼楼被兔子咬伤之后疼的。

  “给我瞧瞧伤口。”兔子咬人向来厉害,江楼楼手指鲜血直流,必须得及时处理了。“我带你回去。”

  江楼楼摇头:“其实没那么严重,找个创可贴包裹一下就好了。”她还不想回去,回去就要面对那些头疼的工作,还有那乌漆嘛黑的环境,江楼楼真心好奇,难道地府没有人得过抑郁症吗?

  镜辞好像可以变出万物似的,一张创可贴从他手心儿里冒出,镜辞说道:“不能拖太久,还是得尽快回去消毒包扎。”

  江楼楼点头:“我再玩一会儿就回去。”

  这一拖就拖到了天黑,夜晚的郊外,万籁俱寂,连灯火也看不见几处。雾色沉沉,江楼楼道:“这样子看来和地府没什么差别,但是可以赏月。”空旷无声的原野,赏月也是十分惬意的,江楼楼对着月亮砸吧嘴:“它好像一颗饱满的柿子饼啊。”

  镜辞顺着她的话一想,确实如此。

  江楼楼道:“我与李白的区别就是他家有钱,而我没钱。”

  “嗯?”

  “李白曾在诗中写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这说明他家有钱,小小年纪就看惯了金银白玉。而我长这么大,除了用糯米饼和柿子饼来形容月亮以外,竟然想不出用什么值钱的物件来比喻。”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镜辞忍俊不禁:“言之有理。”

  江楼楼道:“我好想知道,我是不是从古至今就没富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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