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张衍双手抄兜,慢慢的走，“我送东西来的。”
潜台词‘不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
听听这口气，不激动,也不惊喜。张衍又开始跟自己个儿怄气了。
贱不贱？欠儿不欠儿？人家也没盼着你来，你欠儿蹬的上杆子倒贴，还以为会有个感动到泪奔的重聚,就算不泪奔，也该表现的很惊喜吧。
结果呢？人家就没拿你当回事。
张衍继续在生闷气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
“张衍,”周雯紧追几步，“……谢谢你。”
啥不爱听说啥，“用不着。”
周雯知道他气什么，回头看眼宿舍二层的长廊上,一排小脑袋瓜露在栏杆外正使劲往这看呢。
“我不是谢你送东西，”
张衍负气道：“谢我也不接受。”
周雯顿了顿,“……谢谢你来看我。”
走进没有灯光照明的暗影处，周雯用力拉住他后衣襟,张衍身子一顿，听身后人说：“你慢点走，我跟不上。”又小声的加句,“早上下楼崴脚了，现在还疼。”
“……”啧啧啧,听到她撒娇就舒坦。张衍觉得自己肯定得了什么怪病，看到她就想上杆子，就想倒贴的贱毛病。可又一想她温温柔柔的说话，嘴角笑不笑的勾了勾，脚步也渐渐慢下来了。
你看,他多好哄。
周雯欣慰，他还是那个他，一点都没变。
脚疼就别走了，“去前面坐会儿。”张衍提议。
周雯嗯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
晚风来了，轻拂过脸颊，很舒服。
张衍纳闷，多怪啊，看见她连风都变柔了。
到篮球场旁的观看座椅，张衍停住脚步，周雯松开手，他转身隔着黑夜看她，月光时隐时现，眼前的人渐渐分明。
张衍说：“坐吧。”
周雯说：“你也坐。”
俩人就像五六十年代谈恋爱的小情侣，隔着两人宽的距离坐在长椅上，拘束、羞涩。张衍双手按着膝盖，周雯两手交握放在腿上。
放在白天看，这俩人就是有着深厚革命友谊的战友。
“……”
“……”
气氛突然静下来，只剩丝丝缕缕的风吹着树枝摇来晃去缓解尴尬。
“……”
“……”
过了五分钟，还是谁也不说话。
张衍就跟浑身长虱子一样，动动肩膀，挺挺背，又咳嗽声，这么暗示旁边人也不说话，张衍实在憋没招了，拿出烟问了句：
“抽根不？”
“我戒了。”
“……”齐活儿！唯一能沟通的话题也戒了。
张衍问：“不介意我抽根吧。”
周雯说：“不介意。”
点上烟，张衍一口一口的抽着。现在的周雯，让他无所适从，太安静，也太温软了。不像过去，不高兴了还能怼你两句，这就跟一只拔了牙的獒，看着凶。其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此时，周雯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她和张衍的感情从开始就是他主动，每一步都是张衍牵着她往前走，一个人就算再有力气，你让他扛着负重往前走久了，也有累的一天。
所以……
“周雯，”
“！”周雯思路被打断，转过脸。
“你在万宁出事，我当时要过去的。”
周雯攥紧手。
“没航班了，还听他们说你坐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来，我想去你家看你，有天晚上我就在你家楼下，可我没好意思上去，知道为啥吗？”
周雯说：“我们分手了。”
张衍点点头，“我没身份去看你。”掸掸烟灰，深吸口气，“我没想到你会走极端，真没想到，”
周雯的手一直在无意识的搓着。
现在，什么局面她都能接受。
“可让我最生气的不是这些，”张衍又抽口，“你背着我，设了那么大一套，还把我踢出局，我想想就替自己冤。还有，出事了也不给我打电话，你就认为我肯定不会知道呗？还是你觉得，我知道你出事，能什么都不想？”
周雯说：“我不想连累你。”
“大姐，亲姐啊，你连累我什么？”张衍在知道周雯进去后，就想明白之前为什么突然对他冷淡了，“你可真行，中国人民银行都没你行。好好活着都不想了，非要弄死他陪葬。你这做法我只能说太幼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权利糟蹋自己。你讲情义悲壮了，让你爸妈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得过去吗？”意识到话有点说重了，又委婉的转折下，“不过，我挺佩服你的，我要是挂了，我女友能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肯定在下面感谢她八辈祖宗。”
“……”周雯皱眉，能不能好好感谢。
“你跟我说实话，你当时真想弄死他？”
周雯只说了一个字：“嗯。”
张衍束起大拇指，“牛逼，社会我周姐。”
周雯昂起头，看着云纱后朦胧的月，“陈帜是被我间接害死的。”
“这话可重了，”张衍弯腰把烟戳灭了，“不怪你，怪就怪梁文栋，他就是从小长在阳光下，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太宠了，什么东西不给就撒泼打滚的要，得不到就想方设法得到，心思不正，误入歧途。”
“陈帜对我来说是恋人，但更是家人，他人真的特别单纯，虽然不善交流，可很真诚。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我自杀，我心里的坎儿过不去。”
“现在呢？”张衍问她，“还想弄死他？”
周雯松开搅紧的手，向后撑着，转过脸对张衍说：“不了。”
“为什么？”恨一个人，不会轻易释怀。
周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张衍没继续追问，她应该不知道付知行已经把袁美慧怀梁文栋孩子的事告诉他了。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是别人的隐私。
谈完过去，谈谈现在吧。“你怎么想来这的？又怎么找的地方。”
周雯说：“我在网上看到这里急需义工，就来了。”
“很累吧？”
“还好，习惯了。”
张衍侧头看她眼，“瞅你现在，又黑又瘦，搁几个月前，我铁定看不上你，”故意逗弄她，“我喜欢白的。”
周雯脸颊一热，还好现在是晚上。
“准备呆几个月？”周雯不假思索，“还有两个月。”
“……”张衍咬牙切齿！
“两个月后，下一个义工休年假，她会来接替我的工作。”
“哦……”这么回事啊。
‘铃铃铃……’宿舍楼内传来熄灯铃。
张衍回头看眼，除了走廊里的声控灯亮着，寝室灯瞬地熄灭。
他说：“你们该睡了吧？”
“嗯，”周雯站起来，风从身后吹来，头发缠在脸颊上，她掖下鬓角的头发，“你……回去还是我给你找个寝室住下？”
张衍昂起头，她背着光站着，看不到她的表情，“不了，我住下算什么事。一会儿开车去市里找个宾馆住宿。”
“嗯。”周雯应声。
“……”
“……”
又是一阵沉默，俩人都有点别扭。不过，事实也证明，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确容易发生点引人遐想的暧昧情绪。
此时，月光描绘周雯纤细的腰身，张衍目测下，他两手一扣，就能把她腰掐一圈。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之前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画面。
喉咙滚了滚，站起来，“我走了。”
周雯手背后，两指勾在一起，“我送你。”
张衍突然冒出一句，“送我就把我送到宾馆。”
周雯白他眼，“……”
就算张衍没看见，也瞧见她嗔怪的扭下头，分明在瞪他。他笑着说：“你快回去吧，乌漆嘛黑的你胆儿也真大，我送你回宿舍。”
周雯忙说：“不用。”
张衍脚步一顿，嫌弃的口气说：“你当我爱送你？我去取车，我车停在宿舍门口呢。”
周雯：“……”
两人并肩而行，影子被月光拉出斜长的线条，靠得那么近。
转过宿舍楼时，张衍说：“咱俩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你同事不会议论吧。”
“会啊。”周雯倒是爽快。
“……那怎么办？”
“就说我牺牲色相套你来做义工呗。”
‘噗嗤——’张衍笑了，“真不好意思，你现在的色相我不盘。”他刚要说，“我，”
周雯替他说了，“你喜欢白的。”
“哎……对喽。”
周雯嘁一声，“德行。”
随性的玩笑渐渐找回曾经的感觉，这才是他心里的周雯，可攻可受，可凶可娇。
现在这样，挺好的。
到皮卡前，张衍拿出车钥匙，周雯站在一旁，“你慢点开。”
“知道了。”张衍打开车门坐进去，“回去吧。”
“嗯。”周雯答应，却没动。
张衍启动车，车灯照亮前路，周雯也被笼罩在光里。
他降下车窗，屈肘搭在车门上，“回去吧。”
周雯说：“你快开吧。”
张衍看她坚持，踩下油门，车缓缓驶离，从倒车镜里看着周雯的身影渐渐融进昏暗的光线，他始终不舍得收回。
车开出宿舍区，驶入校园内，前灯的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土。张衍面无表情，目光却格外深沉。
他开的很慢，很慢。
不经意扫眼倒车镜，有个人追车，“！”
张衍一脚刹车踩住，周雯跑上来，手搭着车门，微微喘着，张衍降下车窗，侧着头故作镇定的看她。
周雯吞咽口，“张衍，”
张衍还拿捏起来了，宠辱不惊的，“嗯？”
“之前对不住你了，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
“……”哎我去，主动认错！有面儿！有面子！
心里明明炸出一朵花，但绝对要沉得住气。
“你追我车干嘛？”
周雯瞳仁晶亮，黑黢黢的，突然伸手勾住张衍的脖颈，身子往前一探，低头吻住他的唇。
“……”额！
张衍心跳那个快啊。
周雯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下，就退开了。“两个月，你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回去找你。”
“找我干嘛？”
“……”
“不说我走了。”
“别，”周雯捏紧车窗，“我们重新在一起。”
“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当初甩我跟那什么似的。”
“你不用主动，这次还我。我主动。”
“你主动？你主动我也不同意！”
周雯看他的傲娇劲儿，笑了，“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张衍也想笑，可这时候笑跌份儿啊。
故意扳着脸，说：“凭什么你追我，我就得同意？我这人记仇，你不知道？？再说，也得我看得上你才行。”上下瞟周雯，“我喜欢白的。”
“你能说点别的不？”周雯气恼。
张衍还傲娇上了，“我就是喜欢白的，不行啊。”
周雯咬下唇，狠狠跺脚，“你快走吧。”
张衍哼一声，一脚油门下去，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扫墓了，离家有点远，一去一回的，人特别累。昨天欠一更，明天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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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听听这口气，不激动,也不惊喜。张衍又开始跟自己个儿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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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人家就没拿你当回事。
张衍继续在生闷气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
“张衍,”周雯紧追几步，“……谢谢你。”
啥不爱听说啥，“用不着。”
周雯知道他气什么，回头看眼宿舍二层的长廊上,一排小脑袋瓜露在栏杆外正使劲往这看呢。
“我不是谢你送东西，”
张衍负气道：“谢我也不接受。”
周雯顿了顿,“……谢谢你来看我。”
走进没有灯光照明的暗影处，周雯用力拉住他后衣襟,张衍身子一顿，听身后人说：“你慢点走，我跟不上。”又小声的加句,“早上下楼崴脚了，现在还疼。”
“……”啧啧啧,听到她撒娇就舒坦。张衍觉得自己肯定得了什么怪病，看到她就想上杆子，就想倒贴的贱毛病。可又一想她温温柔柔的说话，嘴角笑不笑的勾了勾，脚步也渐渐慢下来了。
你看,他多好哄。
周雯欣慰，他还是那个他，一点都没变。
脚疼就别走了，“去前面坐会儿。”张衍提议。
周雯嗯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
晚风来了，轻拂过脸颊，很舒服。
张衍纳闷，多怪啊，看见她连风都变柔了。
到篮球场旁的观看座椅，张衍停住脚步，周雯松开手，他转身隔着黑夜看她，月光时隐时现，眼前的人渐渐分明。
张衍说：“坐吧。”
周雯说：“你也坐。”
俩人就像五六十年代谈恋爱的小情侣，隔着两人宽的距离坐在长椅上，拘束、羞涩。张衍双手按着膝盖，周雯两手交握放在腿上。
放在白天看，这俩人就是有着深厚革命友谊的战友。
“……”
“……”
气氛突然静下来，只剩丝丝缕缕的风吹着树枝摇来晃去缓解尴尬。
“……”
“……”
过了五分钟，还是谁也不说话。
张衍就跟浑身长虱子一样，动动肩膀，挺挺背，又咳嗽声，这么暗示旁边人也不说话，张衍实在憋没招了，拿出烟问了句：
“抽根不？”
“我戒了。”
“……”齐活儿！唯一能沟通的话题也戒了。
张衍问：“不介意我抽根吧。”
周雯说：“不介意。”
点上烟，张衍一口一口的抽着。现在的周雯，让他无所适从，太安静，也太温软了。不像过去，不高兴了还能怼你两句，这就跟一只拔了牙的獒，看着凶。其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此时，周雯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她和张衍的感情从开始就是他主动，每一步都是张衍牵着她往前走，一个人就算再有力气，你让他扛着负重往前走久了，也有累的一天。
所以……
“周雯，”
“！”周雯思路被打断，转过脸。
“你在万宁出事，我当时要过去的。”
周雯攥紧手。
“没航班了，还听他们说你坐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来，我想去你家看你，有天晚上我就在你家楼下，可我没好意思上去，知道为啥吗？”
周雯说：“我们分手了。”
张衍点点头，“我没身份去看你。”掸掸烟灰，深吸口气，“我没想到你会走极端，真没想到，”
周雯的手一直在无意识的搓着。
现在，什么局面她都能接受。
“可让我最生气的不是这些，”张衍又抽口，“你背着我，设了那么大一套，还把我踢出局，我想想就替自己冤。还有，出事了也不给我打电话，你就认为我肯定不会知道呗？还是你觉得，我知道你出事，能什么都不想？”
周雯说：“我不想连累你。”
“大姐，亲姐啊，你连累我什么？”张衍在知道周雯进去后，就想明白之前为什么突然对他冷淡了，“你可真行，中国人民银行都没你行。好好活着都不想了，非要弄死他陪葬。你这做法我只能说太幼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权利糟蹋自己。你讲情义悲壮了，让你爸妈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得过去吗？”意识到话有点说重了，又委婉的转折下，“不过，我挺佩服你的，我要是挂了，我女友能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肯定在下面感谢她八辈祖宗。”
“……”周雯皱眉，能不能好好感谢。
“你跟我说实话，你当时真想弄死他？”
周雯只说了一个字：“嗯。”
张衍束起大拇指，“牛逼，社会我周姐。”
周雯昂起头，看着云纱后朦胧的月，“陈帜是被我间接害死的。”
“这话可重了，”张衍弯腰把烟戳灭了，“不怪你，怪就怪梁文栋，他就是从小长在阳光下，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太宠了，什么东西不给就撒泼打滚的要，得不到就想方设法得到，心思不正，误入歧途。”
“陈帜对我来说是恋人，但更是家人，他人真的特别单纯，虽然不善交流，可很真诚。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我自杀，我心里的坎儿过不去。”
“现在呢？”张衍问她，“还想弄死他？”
周雯松开搅紧的手，向后撑着，转过脸对张衍说：“不了。”
“为什么？”恨一个人，不会轻易释怀。
周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张衍没继续追问，她应该不知道付知行已经把袁美慧怀梁文栋孩子的事告诉他了。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是别人的隐私。
谈完过去，谈谈现在吧。“你怎么想来这的？又怎么找的地方。”
周雯说：“我在网上看到这里急需义工，就来了。”
“很累吧？”
“还好，习惯了。”
张衍侧头看她眼，“瞅你现在，又黑又瘦，搁几个月前，我铁定看不上你，”故意逗弄她，“我喜欢白的。”
周雯脸颊一热，还好现在是晚上。
“准备呆几个月？”周雯不假思索，“还有两个月。”
“……”张衍咬牙切齿！
“两个月后，下一个义工休年假，她会来接替我的工作。”
“哦……”这么回事啊。
‘铃铃铃……’宿舍楼内传来熄灯铃。
张衍回头看眼，除了走廊里的声控灯亮着，寝室灯瞬地熄灭。
他说：“你们该睡了吧？”
“嗯，”周雯站起来，风从身后吹来，头发缠在脸颊上，她掖下鬓角的头发，“你……回去还是我给你找个寝室住下？”
张衍昂起头，她背着光站着，看不到她的表情，“不了，我住下算什么事。一会儿开车去市里找个宾馆住宿。”
“嗯。”周雯应声。
“……”
“……”
又是一阵沉默，俩人都有点别扭。不过，事实也证明，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确容易发生点引人遐想的暧昧情绪。
此时，月光描绘周雯纤细的腰身，张衍目测下，他两手一扣，就能把她腰掐一圈。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之前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画面。
喉咙滚了滚，站起来，“我走了。”
周雯手背后，两指勾在一起，“我送你。”
张衍突然冒出一句，“送我就把我送到宾馆。”
周雯白他眼，“……”
就算张衍没看见，也瞧见她嗔怪的扭下头，分明在瞪他。他笑着说：“你快回去吧，乌漆嘛黑的你胆儿也真大，我送你回宿舍。”
周雯忙说：“不用。”
张衍脚步一顿，嫌弃的口气说：“你当我爱送你？我去取车，我车停在宿舍门口呢。”
周雯：“……”
两人并肩而行，影子被月光拉出斜长的线条，靠得那么近。
转过宿舍楼时，张衍说：“咱俩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你同事不会议论吧。”
“会啊。”周雯倒是爽快。
“……那怎么办？”
“就说我牺牲色相套你来做义工呗。”
‘噗嗤——’张衍笑了，“真不好意思，你现在的色相我不盘。”他刚要说，“我，”
周雯替他说了，“你喜欢白的。”
“哎……对喽。”
周雯嘁一声，“德行。”
随性的玩笑渐渐找回曾经的感觉，这才是他心里的周雯，可攻可受，可凶可娇。
现在这样，挺好的。
到皮卡前，张衍拿出车钥匙，周雯站在一旁，“你慢点开。”
“知道了。”张衍打开车门坐进去，“回去吧。”
“嗯。”周雯答应，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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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雯说：“你快开吧。”
张衍看她坚持，踩下油门，车缓缓驶离，从倒车镜里看着周雯的身影渐渐融进昏暗的光线，他始终不舍得收回。
车开出宿舍区，驶入校园内，前灯的光柱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土。张衍面无表情，目光却格外深沉。
他开的很慢，很慢。
不经意扫眼倒车镜，有个人追车，“！”
张衍一脚刹车踩住，周雯跑上来，手搭着车门，微微喘着，张衍降下车窗，侧着头故作镇定的看她。
周雯吞咽口，“张衍，”
张衍还拿捏起来了，宠辱不惊的，“嗯？”
“之前对不住你了，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
“……”哎我去，主动认错！有面儿！有面子！
心里明明炸出一朵花，但绝对要沉得住气。
“你追我车干嘛？”
周雯瞳仁晶亮，黑黢黢的，突然伸手勾住张衍的脖颈，身子往前一探，低头吻住他的唇。
“……”额！
张衍心跳那个快啊。
周雯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下，就退开了。“两个月，你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回去找你。”
“找我干嘛？”
“……”
“不说我走了。”
“别，”周雯捏紧车窗，“我们重新在一起。”
“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当初甩我跟那什么似的。”
“你不用主动，这次还我。我主动。”
“你主动？你主动我也不同意！”
周雯看他的傲娇劲儿，笑了，“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张衍也想笑，可这时候笑跌份儿啊。
故意扳着脸，说：“凭什么你追我，我就得同意？我这人记仇，你不知道？？再说，也得我看得上你才行。”上下瞟周雯，“我喜欢白的。”
“你能说点别的不？”周雯气恼。
张衍还傲娇上了，“我就是喜欢白的，不行啊。”
周雯咬下唇，狠狠跺脚，“你快走吧。”
张衍哼一声，一脚油门下去，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扫墓了，离家有点远，一去一回的，人特别累。昨天欠一更，明天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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